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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谢陛下隆恩。”宁婕叩首，抿了抿唇，她站起身，最后看了一眼君泽，那眼神空洞的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然后，她决然转身，带着翠竹离开，一次也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在她身后，拓跋月看着这一幕，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。她轻轻挽住君泽的手臂，柔声道：“陛下息怒，为了这等不识抬举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……”

    君泽没有推开她，只是望着宁婕离去的方向，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。

    宁婕回到永宁宫，殿内已是一片忙乱。

    内务府的人来得很快，显然是得了明确的旨意，监督她即刻收拾离宫。

    翠竹红着眼眶，一边指挥着小宫女们装箱，一边忍不住低声抱怨：“他们这也太急了些……”

    宁婕坐在镜前，自己动手拆下发髻上的最后一支玉簪，神色平静：“这样才好，戏才做得真。”她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，抬手用力揉了揉眼角，让那里看起来更红一些，像是狠狠哭过。

    收拾的都是些寻常衣物和日用物品，那些稍微贵重些的赏赐，她一件没带。

    最后，她只将一个不起眼的小包袱亲自拎在手里，里面是她的一些私蓄和几本杂书。

    宫门外，一辆普通的青帷马车已等候多时，随行的只有两名面容冷硬的内侍和一小队护卫，阵仗寒酸，符合一个失宠被逐的妃嫔身份。

    上车前，宁婕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居住已久的宫殿，目光掠过宫墙翘角，没有丝毫留恋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弯腰钻进了马车。

    车轮碾过青石板路，发出骨碌碌的声响，缓缓驶离皇宫。

    马车里，宁婕靠在车壁上，闭着眼。

    直到宫门的阴影彻底被甩在身后，她才缓缓睁开，轻轻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她轻轻掀开车帘一角，观察着外面的路线。

    “娘娘，我们真的要去净心庵吗？”翠竹挨着她坐下，声音里带着不安。

    “嗯，要去。”宁婕放下车帘，“但未必会长待。”她顿了顿，低声道：“记住，从现在起，我只是个心灰意冷，被贬出宫的普通妇人，你是我身边同样失意的婢女。谨言慎行。”

    翠竹用力点头：“奴婢明白。”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御书房内。

    君泽站在窗前，看着宫门的方向，尽管早已看不到马车的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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